央行关于支付牌照的每一批续展决定,都成为支付机构的“生死劫”。
6月26日,央行发布了对卡友支付服务有限公司等93家非银行支付机构《支付业务许可证》续展决定,包括乐富公司在内的9家公司被注销支付牌照。除此前乐富续展失败被媒体曝出的“三宗罪”外,财新记者了解到,另外8家公司不予续展的原因,主要包括擅自转让牌照、未实质开展支付业务、以及挪用客户备付金等问题。
这8家公司均为持有预付卡业务支付牌照的机构,分别是:普天银通支付有限公司、西安银信商通电子支付有限公司、北京交广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北京中诚信和支付有限公司、山西兰花商务支付有限公司、哈尔滨金联信支付科技有限公司、安徽瑞祥资讯服务有限公司、长沙商联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等。
随着支付牌照越来越稀缺,其价格早已飙涨至上亿元,这也激发了部分机构在没有实质支付业务可开展的情况下“养牌照”、在未经监管允许下“卖牌照”。
未经监管部门批准擅自“卖牌照”,成为监管重点严查的行为。财新记者获悉,前述被注销牌照的8家机构中,包括中诚信和、交广科技、瑞祥资讯和商联电子4家公司,均涉及未经监管部门批准变更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擅自转让或变相转让支付牌照的行为。其中,广交科技还违规变更董事、总经理、财务负责人等高管人员,未按规定报监管部门核准。
乐富公司的违规行为也包括违规转让支付牌照。据记者了解,乐富公司多次违规变更主要出资人等重大事项,且均未按规定报监管部门核准。而且,在央行调查其违变更主要出资人时,乐富公司拒不配合,导致人民银行耗时数月方才完成核实查证。
“养牌照”也不被监管允许。中诚信和、金联信因、普天银通因未实质开展支付业务,被吊销牌照。其中,前两家属于未实质开展业务的“僵尸”企业;普天银通则是持续亏损,公司经营难以为继,截至2016年末,该公司累计亏损9082.86万元,占实缴货币资本的60.55%。
较为突出的问题还包括挪用客户备付金。央行指出,商联电子分别在2015年、2016年挪用客户备付金215万元、64万元;而银信商通的问题更为严重,其在2015年监管部门执法检查中被发现挪用、占用客户备付金3394万元,并造成备付金资金缺口2325万元,属于严重危害客户资金安全,侵害消费者权益。
此外,兰花商务因支付业务设施不符合相关标准和信息安全要求,存在严重安全隐患。该公司未提供有效的支付业务设施技术安全证明材料;其核心业务系统外包且外包服务合同过期,支付业务连续性风险较大。
自2011年5月央行开始颁发《支付业务许可证》之后,央行共分8批次发放270家支付业务牌照。2015年下半年起,央行开始缩紧支付牌照的发放。而在2016年8月第一批支付牌照到期续展时,央行明确表态,在“一段时期内原则上不再批设新支付机构”。
每一批央行的续展通知,成为了支付机构的“生死劫”。中国支付清算协会在4月发布的《中国支付清算行业运行报告(2017)》曾指出,央行将以续展工作为契机,对机构是否继续具备支付业务经营资质、所从事支付业务是否具备可持续发展能力等进行审查,审慎作出续展决定。
在今年4月25日的“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法律政策宣传座谈会”上,央行会议材料显示,第三方支付平台存在“跑路”风险,目前除了少数排位比较靠前、口碑较好的第三方支付公司实现盈利,其他大部分支付公司处于亏损运营状态。此外,第三方支付机构存在巨大的资金沉淀,容易被挪用于投资,影响客户资金结算安全,一旦发现风向不对,第三方支付机构就可能携款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