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据外媒报道,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以及Facebook等五大科技公司几乎占据了整个经济领域的主导地位。它们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如此强大,以至于如果没有它们的帮助(至少一家),任何初创企业几乎都没有获得成功的机会。
任何前往硅谷创业的人首先都会听到这样的经验之谈,即公司的规模在这里并不重要。对于每个“笨拙的巨人”来说,总会有一两个更聪明、更快速的"大卫"(David)在某些传说中的车库里诞生,准备在出人意料的时刻击杀“巨人”。
因此,如果你担心五大科技巨头(Frightful Five)的强大力量,可以看看IBM、惠普或垄断时代的微软是如何衰落的。他们都是“创造性颠覆”的受害者,曾深陷“创新者的窘境”中,这一理论支撑着硅谷的创新神话。在那里,让你发展壮大的东西也会让你变得脆弱。
然而,也许这次不行。科技产业现在已经成了“巨人”的乐园。在10年或20年前,我们曾将这里视为初创企业的“未来奇迹之地”。然而如今,能量和动力几乎完全转移到了大公司身上。除了他们已经拥有的许多平台之外,这五大科技巨头中的一个或多个都在致力于研发支配未来的炫酷技术,包括人工智能(AI)、语音助理、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技术、机器人技术以及家庭自动化技术等。
虽然初创企业仍能够获得资金,仍在取得突破。但是他们似乎不太可能获得胜利,只有不到1%的初创公司最终能达到10亿美元的估值。而且最近他们成功的机会,特别是通过颠覆这些巨头取得成功的机会已经大幅减少。最优秀的初创企业总是被大公司收购,比如Instagram和WhatsApp都被Facebook纳入麾下。即使逃脱被收购命运的初创企业也面临着无情的、有时不公平的竞争(他们的创新被复制,他们的项目被起诉等)。即使这些初创企业成功了,五大巨头仍然是最后的获益者。
因为与昔日的科技巨头们相比,如今的科技巨头在与初创企业竞争时更灵活、更偏执,他们明智地创建了一个生态系统,即使他们没有首先想到最好的点子,也能在此后对其进行更好地改进。五大巨头运营着服务器云、应用店、广告网络和风险投资公司,那些小公司必须为维持生存而支付相当高的税。对这五家公司来说,创业型经济已经变成了“领先胜出,落后失败(heads-I-win-tails-you-lose)”的游戏。他们喜欢初创公司,但就像逆戟鲸喜欢捕杀幼年海豹那样。
在这个领域,几乎没有比Snap更好的例证了。Snap是开发即时通讯应用Snapchat的公司。它是最具创新精神、以消费者为中心的互联网公司之一,Snap在社交网络中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模式,并开创了这样一种理念,即摄像头是人类交流的未来。然而,Snap如今已经被巨人们所摧毁。几年前,Facebook收购Snap失败后,开始不断尝试复制其关键创新。今年,Facebook将Snapchat的Stories功能引入Instagram、WhatsApp以及Facebook主应用上,这对Snap构成致命打击。
但Facebook并不是唯一一个试图从Snap身上吸取创新养料的庞然大物。今年1月份,Snap与谷歌签署了一项云托管协议,同意在未来5年内每年向谷歌支付4亿美元费用。值得注意的是,今年上半年,Snap的广告收入仅为3.3亿美元。换句话说,Snap超过一半的收入进入谷歌的口袋。你知道谁是互联网广告市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吗?就是Facebook和谷歌。当然,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公司不会承认这一点。
毫无节制的乐观情绪点燃了初创界的激情,最近几周我与之交谈的许多投资者和初创企业高管都认为,随着大量资金涌入初创企业,五大科技巨头并没有赢得整个游戏。他们表示,五大巨头的平台让创业变得更便宜、更容易,并指出了几家成功的初创企业为例,它们在过去几年中成功地避开了五大巨头的控制,比如Netflix、Uber以及Airbnb。可是,当你关注这些不太出名的公司时,你会发现更多的公司受到五大巨头的影响,从Slack到Stripe再到Square。
总部位于纽约的互联网和媒体公司IAC首席执行官乔伊·莱文(Joey Levin)表示:“从很多方面来说,我认为趋势并没有改变。我已经在互联网领域待了很长时间,以前每次开会的时候,我们都会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微软为什么不做你所从事的业务?’6年后,这个问题变成:‘谷歌为什么不这么做?’现在则是:‘为什么Facebook、谷歌或苹果都不那样做?’”
莱文的立场很有意思。即使你可能没有听说过IAC,但它已经在网上与巨头们斗争了很长时间。这家公司源自媒体大亨巴里·迪勒(Barry Diller)于上世纪90年代创建的控股公司,在过去的20年里,IAC创建了一系列的数字品牌,试图在巨人领地之外找到立足之地,其中包括Expedia、Match.com、Tinder、Ask.com以及Vimeo。
有些公司已经成为所在领域最大的品牌,而其他公司在与当今巨头的对抗中表现不太好。不过,在许多情况下,IAC通过与巨头巧妙的周旋来赚钱。有时它和巨头们携手合作,有时则与它们竞争,它总是在巨人之间寻找机会,就像一只聪明的鸽子在野餐桌上捡面包屑。IAC的最新赌注是Angi Homeservices,该公司结合了家庭修复和翻新领域的两大品牌Angie’s List与HomeAdvisor。该公司直接与五大巨头中的某些进行竞争,谷歌和亚马逊都提供类似服务,即帮助你找到在家里安装东西的人。
Angi Homeservices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特里尔(Chris Terrill)表示,该公司有一个专门的团队,致力于提供一项服务,这比任何巨头提供的任何东西都要优秀。但他也承认,这家公司迫切希望与某家大公司合作,例如借助他们的语音助理平台,因为与五大巨头合作可以更容易成功。特里尔还称:“我们认为,智能语音供应商会说:‘如果我想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比赛,我们就会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从某种意义上说,IAC可以成为未来互联网公司的典范。很明显,它的目标是成为业内最大的公司,而不是屈居第二。但它也已经将一种工作方法内化了,这种方法将五大巨头或多或少地视为互联网中的永恒力量。IAC并不是在赌科技巨头灭亡,而是押注于他们会取得持续成功。如果Angi Homeservices要赢,那么五大巨头中一个或多个也会成为赢家。
然而IAC的高管们已经认识到,一个严重依赖于大公司的数字市场非常危险。特里尔称:“我认为机会仍然存在,但我确实担心,有些最大的玩家会试图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来遏制这种竞争。”
IAC的资深人士、Expedia首席执行官达拉·科斯罗萨西(Dara Khosrowshahi)最近被问及,他是否认为互联网仍然是一个创新的开放领域,亦或五大巨头是否封闭了它。他说:“从根本上说,我认为创新想法仍然可以生存和发展,但谷歌和Facebook等巨头更了解大众的消费行为,在识别那些非常有潜力的创意时,他们可能会拥有不公平的优势,并愿意开出高昂的价格。”
今年8月份,科斯罗萨西被任命为叫车服务初创企业Uber的首席执行官,他将不得不更直接地与这些巨头打交道。尽管他的公司是我们这个时代估值最高的初创公司,但它的成功似乎还远未得到保证。Uber的许多问题都是由其自己造成的,科斯罗萨西决心要解决这些问题。
但就像Snap那样,Uber也受到了五大巨头的摆布。谷歌母公司Alphabet是Uber的投资者。但Alphabet旗下无人驾驶汽车公司Waymo也是Uber的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Waymo已经起诉了Uber,声称其窃取商业机密。Uber、叫车服务以及无人驾驶汽车的未来在美国都显得相当模糊。但有一件事似乎可以确定:无论Uber是赢还是输,谷歌最终都会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