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李彦宏乘坐无人驾驶汽车上五环被交警查,陪在他身边的是陆奇;两天前,李彦宏在百度一年一度的夏季年会上多次欢呼“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我们进入了AI的时代”,为他挥旗呐喊的是他的女儿。
昔日的百度大牛,“复活了”
而如今,那个曾与百度肩并肩奋斗了三年,以热血澎湃入场,以不温不火离场的大牛吴恩达宣布重磅归来。8月8日吴恩达在他的初创公司Deeplearning.ai推出有关深度学习方面的在线视频课程。
这兑现了他当初离开百度时在公开信中所说的,“离开百度之后,将继续致力于人工智能事业,通过人工智能改变社会,使人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是的,吴恩达说到做到了。这位于斯坦福担任助理教授期间,曾在Coursera上面发布了吸引了超过两百万学习者的关于机器学习方面视频课程的能人,做回了他自己最擅长的“导师”。这是大家都没有意料到的。
鉴于百度此前离开的高管,以自行创业或者加入其他同行公司居多,所以在吴恩达离开百度时,有关他去向的猜测众说纷纭。
有人说,吴恩达会转投自动驾驶初创企业——Drive.ai,毕竟他的妻子就是该公司的负责人;李开复甚至在朋友圈说“百度的吴恩达离职了。在七个大黑洞之外,我们很需要更开放的AI。这是创新工厂的梦想。看来Andrew下一步也是被这个梦想驱动。(七个大黑洞是指Google、Facebook、Microsoft、Amazon、BAT;AI发展最需要的人才、技术、数据被吸进去却出不来)”。
候补上位,阴差阳错的相遇
但不管怎样,这个在百度被耽误了三年的大牛,终于“复活了”。其实,职场如情场,恋爱双方以情投意合开始,时间久了,以性格不合结束,这是一种难以逃脱的定律。吴恩达与百度的“结合”也一样,好在,双方好聚好散,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吴恩达被耽误了三年罢了。
众所周知,工程师文化是百度创立初期选择的基因,这非常对吴恩达的口味。所以当百度将吴恩达收归旗下的时候,众人高声欢呼,也许连吴恩达本人也觉得百度是他最好的“归宿”。
因为从瞄准人工智能的那时候起,意气风发的李彦宏就开始All in在人工智能上。他一声令下,迅速揽下了不少原本在微软、IBM、谷歌等工作的AI大牛,使百度一举拿下了人工智能“黄埔军校”的美誉。
吴恩达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百度“骗来”的。有趣的是,这头大牛一开始并不是李彦宏的首要人选。开始招兵买马的那会,百度首先追逐的便是“三驾马车”中的 Geoffrey Hinton。只不过,李彦宏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尽管开出了更高的价格来势汹汹地挖人,但Hinton最后还是选择了Google。
退而求之,进入“人才目录”
首战抢人失利后,李彦宏翻开百度“人才目录”,这才将目光瞄准了经余凯介绍而记录在案的吴恩达,并亲自拟定了“挖人计划”,执行人是当时的百度高级副总裁王劲。
实际上,吴恩达的履历可谓是金光闪闪,绝对符合李彦宏的“挖人计划”。
吴恩达出生于伦敦、成长于香港和新加坡、求学并生活在美国,当医生的父亲,是他人工智能的启蒙者——父亲喜欢研究人工智能,家里有不少藏书,还曾经用陈旧设备研究自动诊断。
耳濡目染之下,吴恩达在人工智能这趟水里越趟越深,1997年获得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士学位,第二年成为麻省理工学院硕士,26岁时获得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学位,后来又成为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
在斯坦福大学任副教授时,他曾经刷新了一项纪录。由吴恩达主讲的“机器学习”课程有超过800名学生选修,导致人实在太多而没有教室可以容纳,很多学生只能远程看录像,这也成了斯坦福历史上最多人同时选修的课程。此外,他也是在线教育平台Coursera联合创始人、“谷歌大脑”缔造者。
百度“三顾茅庐”,一拍即合
凑巧的是,多年奋斗在三尺讲台的吴恩达,开始琢磨进入工业界,只是还没想好去哪。这时刚好百度向他抛出橄榄枝,于是没多久,他便以讲课名义来了两次北京,王劲和余凯借机跟他谈了谈,但还是处于试探阶段,没有落到实处。
后来王劲和余凯跑去美国找吴恩达。在加州帕罗奥图市喜来登酒店的露天泳池里,余凯用激将法对吴恩达说,“在在线教育领域,你做出了非凡的事,但这并不是人工智能。”口气像极了乔布斯问斯卡利的那句,“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还是跟着我们改变世界?”
这一招果然奏效,于是十天后,心心念念的吴恩达就跑来北京找李彦宏吃饭。为表示诚意,李彦宏推掉了好几个重要会议,那吃了三个小时的饭局,最后换来吴恩达的表态,“我希望来帮助你们。”
2014年5月16日,吴恩达正式加入百度,担任百度公司首席科学家,负责百度研究院的领导工作,直接向李彦宏汇报。加入之前陆陆续续加入的大咖,这几乎是百度研究院最鼎盛的时期了。
然而,就在吴恩达上任一年后,余凯宣布离职创业,并且带走了深度学习实验室主架构师黄畅,成立了地平线机器人。此后,百度人才大量流失,这基本上标志着百度 IDL 的硬件研发划上了句号。
内外无从发力,忍痛离席
再加上陆奇空降百度,原本只需要直接想李彦宏汇报的吴恩达,此时却转而要向陆奇汇报,这意味着吴恩达被削权。
最重要的是在百度的三年里,除了在《最强大脑》一场人脸识别跨年龄识别挑战中,吴恩达带着植入了百度大脑的机器人”小度”以3:2击败了世界记忆大师王峰这一显赫战功外,并没有太多亮眼的表现。
至于吴恩达在百度到底做了什么一直是个谜。只是后来在他离职的公开信中才能窥见一二。“我的团队在过去的两年中,每年都孵化出一项新业务:一项是无人驾驶,另一项是 DuerOS 语音交互计算平台。”
但是事实上,无人驾驶是倪凯等人牵头的项目,严格地讲,属于 IDL 孵化;至于DuerOS(度秘)是景鲲从微软小冰加入百度后才有的,景鲲又属于百度搜索业务部门,向王海峰汇报,跟吴恩达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因为吴恩达属于百度另一个部门——百度研究院)。
所以,严格来说,吴恩达在百度的三年并没有太大的建树,以他的能力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征兆。按照他此前所取得的成就,足够让他在学术圈有头有脸的混一辈子了。如果不是吴恩达执着于去工业界发挥自己更大的能量,如果不是在百度上消耗了三年时光,他在学术上的研究就更加可观了。
也许,这说明了吴恩达在公司做管理的能力不如学术能力,如今回归老本行,培养更多的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开启自己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新篇章是他更好的选择。
自古以来都是理论研究容易,落地实践难,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更难,就像熊与熊掌难以兼得,真正能通吃的人凤毛麟角。